早上的時候我在台中街上晃著而全世界就像是只剩我一個人一樣,卻不感到寂寞,只是夢遊一般,和世界上一切都像抽離開了,而自己的身體也彷彿與無關。

 

有時候,的感覺就像是在向晚的天,光漸漸褪去時的; 在光明的背後一層層加重他的色調的; 用黑暗的包圍了我的黑暗中苦等不到光的我,只能提醒自己:

 

! 路很黑地上坑坑洞洞好好走可別迷路可不要糊裡糊塗的死掉。

 

今天其實是要回醫院看門診拿藥的,平常這種時候總是很急躁的我,今天油門踩得輕了

在中正公園地下室停好車 把引擎熄了之後離開了後才又感覺到自己重新站在地上了




過了一個無夢的夜醒來時只有五點多吧? 外面的天空陰陰的也許只是太陽還沒出來的緣故不過就算再過幾個小時我想它也照不進這個小小的病房  

房間裡的空氣非常的冷穿著那件染上一片片紅豔的單薄手術衣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術後殘存的一點血漬混雜著優碘的消毒氣味流滲在身邊的空氣中讓我有點想吐       

 

電動門 的一聲打開來 病房口走進一個帶著口罩的瘦小女生


抽血囉她說


她的手指細細的小心地像在對待一個初生的嬰兒般輕輕把針刺入靜脈

我看著尖銳的金屬針頭穿透了我的皮膚用力吸著彷彿不是我的血管; 我感受著視覺和痛覺交錯的痛快一如這不是我的痛 

麻木了吧我想

(痛也是存在的一種證明嗎?)

 

這是飯前的藥等等來幫你量體溫

”  

 

然後我慢慢清醒了....


手術室的燈光和空氣一樣有著不帶感情的冰冷深深吸了幾口後 頭腦漸漸暈眩了在我的眼我的口乃至我的意識都失去功能後昏死了 接著沒有辦法呼吸了吧? 然後就是一片黑暗了除了還有心跳其他就像死了一般吧....?

 

beep.—beepbeepbeep—”


"轟" 小女生又從電動門的另一邊鑽了近來

"卡住了"

"嗯?"

"管子卡住了... ok 好了"


她的眼微微彎了彎,無聲地成了弦月一抹淡淡,而我只是愣愣地看著   

 

"體溫正常"

"嗯" 發抖著

"你會冷嗎?"

"嗯" 


走到牆邊用那雙細膩的抽血的手撥弄著牆上的按鈕

"好像沒什麼用... 我去拿燈給你" 她說

燈? 我想

 

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我還被縛在一片黑暗的,他們要拉我回來我掙扎著; 他們綁住我的四肢讓我不要亂動,接著把那長長的管從咽喉的深處使勁兒! 然後拔出.....         

 

"轟"

內科主治來了


"早安"

"早安"

"還好嗎?" 翻著手上的一頁頁報告

"嗯"

"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沒有"

 

"轟"


"轟"

外科主治來了


"早安"

"早安"

"傷口會痛嗎?"

"不會"

"等一下麻醉師會來幫你裝止痛的"

"嗯" (我...不痛)

 

"轟"

 

他們走了她交班了,而我突然覺得好累

 

我想我要睡一下了11點探訪時間前我會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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